亞娜

第135集

 

面對兩個男人的目光，阿吉達哈卡開口

『從屍體裡取出來的是我的瑪納

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像石頭一樣堅硬

魔獸把它吃掉當作糧食

也就是你們稱之為『哈倫』的東西』

而龍獵殺魔獸的原因之一

是為了給自己長時間空腹而空掉的龍心提供瑪納

魔獸們提供的哈倫，也就是把它的瑪納濃縮後的東西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一些『哈倫』

雖然這對我來說實在很可笑，但她能維持我的生命』

阿吉達哈卡輕鬆地說

供應瑪納的事過一段時間就能解決

只要有足夠的瑪納那麼他們就可以立刻使用

也就是說在她有生之年，奇跡不會結束

簡單來說阿吉達哈卡的壽命也就是卡琳娜所剩的壽命

『有一點我敢肯定，無法回復本就失去的壽命

如果你們對那塊石頭進行過研究就會知道』

阿吉達哈卡堅定地說

「……」

「……」

聽了它的話，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件事佩里爾早就說過了

米雷恩和佩里爾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兩個人像約好了一樣，緊緊地握緊拳頭

『我只是作為能量來源，給新的生命，給更多的時間』

「……有換掉哈倫以外的選擇嗎？」

『別想輕鬆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阿吉達哈卡眯著眼睛嚴厲地說道

佩里爾閉上嘴

他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但因為對方是龍，所以才想試試看或許有奇蹟發生

『用人類柔軟的心臟來接住我的心，一次是極限

因為這是把人的心臟強制變成龍心的過程

再多的話，身體就會超負荷運轉』

如果裝在龍心的瑪納消失，或者龍心出現損傷

那都與死亡直接掛鉤的

但讓讓心臟變成龍心，那個人就變成跟龍一樣了

如果她的心臟受傷了，瑪納流逝她也會死

『而且龍的力量與神的相合性不好

神的祝福將消失，奇跡將不再發生』

「……不會吧」

『可以繼續做藝術，但不會看到奇跡』

佩里爾沮喪地扭曲了臉

對於那些沉浸在奇跡魅力之中的人來說

那將是難以忍受的

更別說卡琳娜對藝術的執著非同一般

對她來說

奇跡是陪伴她度過前半生的朋友、保護者和夥伴

卡琳娜形容它們是唯一的理解者

佩里爾低下頭，也只有他能完全理解這種失落感

『最後就算主人有驚無險承受住注入瑪納的哈倫

但最多能承受的年限，5年已經是極限』

米雷恩和佩里爾的臉同時僵硬

他們感到害怕，雖然這與佩里爾當時預測的差不多

只是當時沒有出現準確的年數

而這次卻連準確的年數也呈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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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腐爛了，老鼠死了。沒有再活過

我解剖了一下，沒有我加上去得東西」

「……說結論」

「哈倫有一種奇妙的力量

但當哈倫失去光明後老鼠就再也沒有蘇醒」

「那又怎樣！」

「如果用這個方法救活…她依舊會死

壽命無法恢復，只是生命稍微延長一點」

「……會死？」

「是的，這取決於哈倫的等級和大小，但也許幾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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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里爾的話和龍的話幾乎沒有差別

『卡琳娜要死了』

這是他們最終無法擺脫的前提

米雷恩甩了甩臉，這些事他不論聽多少次都無法熟悉

「她為什麼要死」

『那是她的生活，雖然不是自我的意志

但是出生後沒有得到父母的愛，因祝福而迷上了藝術

僅此而已』

阿吉達哈卡淡然地說

運氣不好就是運氣不好，平凡就是平凡

米雷恩的臉一下子扭曲

他希望她能幸福

希望她能長久且幸福地生活下去

「最終還是要死嗎？」

那麼長的辛苦歲月所付出的代價難道就一定是死亡嗎？

雖然經歷了漫長的歲月

但只獲得了生命中四分之一的自由

而且這還只是最長的狀況

「但是，龍……」

『我是阿吉達哈卡』

阿吉達哈卡是紅龍的古龍，曾被視為最強大的存在

隨著時間的流逝，經歷了無數的風雨

隨著年齡的增長，鮮豔的紅色鱗片也褪色變成了褐色

「是的，阿吉達哈卡，照你剛才說的有一個奇怪的傢伙

到目前為止，魔獸在摧毀心臟的情況下還活著」

『不是心臟，是心臟的核，你們所說的哈倫

應該找到並打碎，牠們只是擁有我的力量

這和主人將整個心臟變成龍心有點不同』

阿吉達哈卡搖搖頭，又解釋道

平靜的解釋讓佩里爾點了點頭

米雷恩也默默地把卡琳娜抱在懷裡，全神貫注地聽著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砸碎哈倫，魔獸會繼續復活

相反，如果你打碎或奪走哈倫，那就再也不會復活了』

「你是說卡琳娜……」

『是的。主人也是，等跟哈倫融合後

只要心臟不受傷，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復活

它會再生，無論是從內臟中取出，還是從四肢中取出』

面對米雷恩的疑問，阿吉達哈卡立刻回答

米雷恩的臉沉了下來

他不確定如果卡琳娜知道了

她會不會埋怨救了他？米雷恩垂頭喪氣

『如果讓哈倫進入心臟，你就會得到永垂不朽的壽命

當然，這只是理想的狀況

假設人類沒有承受的上限事情大概就會是這樣』

但是人類的身體又軟又弱，每個人都有承受的限度

『……有什麼東西？』

看向遠處阿吉達哈卡緩慢地抬起頭

他那雙金黃的眼睛觸到了府邸的角落

他的眼睛瞇的得更細了

那個地方的人好像嚇了一跳，發抖的人轉眼就拐彎遠去

就在佩里爾和米雷恩因這些資訊陷入沉思時

因此顧不上其他地方的時候，事態迅速發生變化

阿吉達哈卡眯了眯眼睛，不一會又把目光移開

『我能做的就這樣，如果你們願意，我會分享我的力量

我會把瑪納附在哈倫身上，你只需要把肉剖開

把這個放在心臟上』

這件事佩里爾和米雷恩都不敢輕易回答

把心臟拿出來重新生活，這樣卡琳娜真的會開心嗎？

『如果你願意，我會感激不盡。我們可以選擇對嗎？』

佩里爾先開口，米雷恩看他一眼，他又低下頭

看著漸漸變小的呼吸，心臟仿佛隨時都會停止跳動

她離死亡從來沒有這麼近

『那就這樣吧，我要來看看久違的世界』

阿吉達哈卡在鋒利的爪子上聚集了瑪納

圓珠子一瞬間就做出來了

散發著璀璨光芒的哈倫與其他哈倫有著明顯的差異

純度之高甚至連之前的第一等級都無法與之相比

光是看著就像要瞎了一樣

佩里爾小心翼翼地把它接到手掌上

『那我遲早會回來的』

只有卡琳娜還活著，阿吉達哈卡才能活著

但這一點阿吉達哈卡並沒有直說

他展翅飛向天空

笨重的身體，使大地搖晃，翅膀扇動，樹枝折斷了

地上佈滿了爪印，簡直是一團糟

當園丁們看到時，肯定會抓住後腦勺崩潰的

米雷恩望了一眼遠去的阿吉達哈卡，低下頭

他抱著卡琳娜小心翼翼地踏進府邸

所幸的是，府邸沒有受到巨大損失

「米雷恩，你沒事吧？」

「不要緊」

當然不可能沒事，他並不好

他想立即推翻一切，想隨意砸東西，甚至想哭出聲來

米雷恩搖搖晃晃地上了二樓，走進房間

鎖上門的他搖搖晃晃地讓卡琳娜躺在床上

他把厚厚的被子蓋到脖子正下方

他把手伸進被子下面，握住卡琳娜的手

坐在椅子上的米雷恩低著頭，握著她的手

她睡著了，但看起來像個死人

只有微弱的呼吸來證明她還是活著

眼角微微發燙，他咬緊著嘴唇

裂開的嘴唇很痛，但米雷恩僵硬地一言不發

積聚在眼睛裡的水氣還是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米雷恩咬著牙

他自責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想救她的欲望也許會傷害她

淚珠瞬間嘩啦嘩啦地掉落。

看著順著她臉頰滑下，米雷恩緊緊握住拳頭

「明明……只要找到哈倫就好了」

但因為他的無能為力

他被那個怪物打中了致命傷

但他沒有抓住牠，高雷登抓住他強硬的逼他撤退

要不然他可能會命喪在森林中

「卡琳娜，我……」

壓抑的聲音漏出來了

『我該怎麼救你？

你將會過上與普通人不同的生活

那麼活著你會高興嗎？

如果你埋怨我為什麼要救你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

 

本話完

 

本以為是救屬

但依舊有時限，通常人都會選擇多活幾年吧

不管是為了他還是她

但我很喜歡米雷恩他們這一點

就是知道能救卡琳娜的方法

但在得知會奪走她最在乎的東西時

即使痛苦也會希望有其他方法

想讓她能開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話說佩里爾應該也算是天才吧

就算有以前的文獻

但靠著這段時間的研究

不但能提取裡面的能量

還推測出跟事實差不多的結果

不知道米雷恩最後會怎麼選擇

如果卡琳娜能醒來一下就好

起碼問問她的意見嘛

那麼這章就到這我們下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