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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佩里爾是幸運的,他擁有奇跡

但沒有患上藝術病,當然這概率並不低

每十個製造奇跡的人就有一人患有藝術病

佩里爾沒有很喜歡米雷恩,但他很信任米雷恩

他不是會胡說八道的人,更別說這種很嚴重的事

更別說在討伐前正忙碌的時期來信

如果這些判斷都是對的,那麼錯的就是坐在他前面的人

「不會吧」

「我女兒的情況我很清楚」

語氣中夾雜著嘲笑

利奧波德伯爵火氣整個上來頭用力抬起來

佩里爾望著對方冒出青筋的脖頸,歎了口氣

「那你以後要多瞭解些,我朋友不可能說謊」

「我不明白您為什麼突然來這說這些話

老實說,您這太無禮,太冒犯人了」

「是嗎」

「如果您看完畫,請馬上回去

希望您下次不要再為這種事找我了」

「是的,我會的。反正除了這些,我想也沒別的了」

語氣中滿是不悅

剛才還偽裝的禮儀不知道丟哪去了

他一臉倦怠手托著下巴,呆呆地望著畫

利奧波德伯爵握緊拳頭

不滿對方即使身為公爵,但他的行為也太無禮!

「不過,還是很感激您告訴我

孩子在哪裡。稍後酬謝您」

「真有趣」

他的嘴唇畫出柔和地弧線

是和剛才一樣的微笑,但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看著像伯爵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不快

「什麼?」

「你不相信我說她生病了,但卻相信她在北方嗎?」

「……什麼」

「這聽起來很神奇,你只聽你想相信的」

佩里爾卡洛斯輕輕地撫摸著嘴唇。

說實話不來也很清楚

他是大名鼎鼎的藝術世家家主

也是很多藝術人的後盾

他經常看到患有藝術病的人向家人隱瞞病情

通常是家族間沒有紐帶或依戀

『但沒想到會連藝術都隱藏』

在報告中提到對方是個『樸素天真的人』

但那位小姐或許是個非常有趣的人

或者被逼到懸崖邊上,連這個都說不出來

佩里爾見過很多人

在壓抑下長大,即使長大後也無法輕易擺脫

米雷恩產生興趣的原因,他似乎也明白了

米雷恩從以前就對弱小而脆弱的東西無法視而不見

「公爵!太無禮了!」

伯爵提高嗓門,從座位上起身的那一刻

總管剛好走了進來

看到一疊的紙,佩里爾的表情明朗起來

他伸手慢慢地接過圖紙,慢慢地看著它們

大部分只是素描,還有很多空白的紙

創造出奇跡的作品通常會消失

音樂的散去,畫過的畫卻消失

也有把作品燒掉作為奇跡的媒介

「……糟糕」

紙還在,說明只有圖的主體消失了

那麼可以得知的種類只有一種

【創造的奇跡】

這是最棘手、最強大、但很少看到、結局已定的奇跡

他在發難,米雷恩著急是有原因的

『以前的直覺就很準』

或許他發現她身上散發出死亡的味道或不好的預感

請他過去看來不是乾著急而已

翻閱紙張並飛快地掃視這些畫,然後把紙放下

「既然小姐很健康」

「是的」

佩里爾眼神斜了一邊,挽著胳膊歎了口氣

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失陪,我要離開了」

「請便」

僵硬的聲音中能感覺到敵意

佩里爾聳了聳肩轉過身

他的長長的銀髮在腰間晃動

「哦,如果我有孩子,有人告訴我孩子生病了

我想我會先問

他哪裡不舒服、怎麼疼,現在在哪之類的問題」

佩里爾打開客廳的門低聲說

利奧波德伯爵憤怒的瞪大眼睛

「雖然她剛離家出走的時候,雖然有些混亂

但還是有在領地的範圍內尋找」

聲音中流露誠懇的語氣

「卡琳娜也是我的孩子!就算事多到無法行動

我也不是不擔心!我已經夠擔心我的孩子了!

我提醒您很多次了,這很無禮!」

「哦,不」

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利奧波德伯爵勉強抑制住內心上升的怒火

「面對如此擔心的家人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去找少有交流的未婚夫」

「因為卡琳娜還小。像個孩子一樣

他們不懂人情世故。這只是幼稚的反抗

這次體會到辛苦,就會懂事了……」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佩里爾打斷伯爵的話,反問他

從佩里爾那淡淡的微笑中可以看出嘲諷

他顯然不相信

明白這件事的利奧波德伯爵表情完全扭曲

「一切都怪小姐不懂事,沒有照父母的想法行事

這就是不懂事的反抗啊」

佩里爾留下最後一句話,悄無聲息地關上客廳的門

把伯爵拋在門後

走上馬車,並朝公爵家去

「可能已經晚了」

佩里爾在心底抱怨

『這次的拜訪沒有任何收穫,不如說是浪費時間』

********************************************

「你是卡琳娜的醫生?」

「是的,我叫溫斯頓。閣下」

面對米雷恩略有微詞的目光

溫斯頓伸出手露出跟平常一樣從容的微笑

米雷恩眯起眼睛,然後把目光轉向卡琳娜

察覺到他視線的意義,卡琳娜點了點頭

這時,米雷恩的手才握住溫斯頓那佈滿皺紋的手

「米雷恩‧佩斯泰利奧」

得到卡琳娜明確答覆的他雖然有些猶豫

但還是很豪爽地與對方握手

聽到問候的溫斯頓又笑了笑

卡琳娜坐在米雷恩身邊摩挲著茶杯神情有些恍惚

溫斯頓和米雷恩聊了幾句後

他毫不遲疑地將目光轉向卡琳娜

「小姐好像有很多疑問,雖然我也是但你先問吧」

「好的」

卡琳娜呆呆地望著他笑著的臉龐

似乎有些為難地張開嘴又閉上

然後瞟了米雷恩一眼,查看他的臉色

完全沒有從米雷恩的舉止中發現任何要離開的跡象

溫斯頓比任何人都清楚卡琳娜目前的狀況

對於隱瞞患病事實並投靠到這的卡琳娜來說

這無疑是非常驚慌的事

卡琳娜小心翼翼地向溫斯頓開口

「那個……」

但僵持了半天,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

也可能是因為緊張而收縮喉嚨有點酸痛

卡琳娜抬起手想安撫緊張到壓縮的喉嚨

「你怎麼找到我的?」

「借助奇跡的力量」

「……奇跡?」

「我刺繡還滿不錯的」

溫斯頓翻了翻包拿出線和針,淡淡的說道

卡琳娜立刻就意識到他的意思

「天哪……」

溫斯頓聽到她發出的聲音笑了

「我年輕的時候對此也很自豪

經常幫警衛隊找兇殘的罪犯,或越獄犯」

「你說年輕時也就是說你也得過藝術病嗎?」

米雷恩問

在回答之前,溫斯頓悄悄打量卡琳娜

坐在對面的卡琳娜很小地搖搖頭

溫斯頓立刻明白了,輕柔地笑著點頭

「是的,但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

溫斯頓的聲音輕柔地響起

有年紀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看不起對方

也沒有想奉承對方的意思

米雷恩目光帶著興趣看著溫斯頓

「10個人中就有1個人患上藝術病

而我病發的位置是眼睛,視力逐漸衰退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真是殘忍

對刺繡者來說,眼睛就是生命」

溫斯頓的眼睛有些模糊,就像在回憶褪色的記憶一樣

卡琳娜把目光往下移,看著溫斯頓大腿上的手

長滿皺紋的手指上有結實的老繭

放在桌上的針似乎用了很久

穿線的孔也因頻繁使用而磨損變黑

針頭像是磨過一樣鋒利

但與普通的針相比長度略短了些

「……失明?」

 

本話完

 

佩里爾的話真的很直接

雖然跟米雷恩不太一樣

但都是直接的人

當然他說的也沒錯

起碼我碰到稍微認識的人

感覺不舒服都會隨口問上一句

但這家感覺完全忽視掉了

這樣說愛嗎?真的很難理解

那麼這章就到這我們下章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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